Chapter 6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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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63
胡鬧歸胡鬧，沈由衷自是不會讓談心耽誤節目錄制，畢竟談老師是個極富責任心的人，真耽誤時間他心裏會過意不去。
兩人只是簡簡單單地深吻了片刻，便喘著粗氣互相推開，一言不發地脫戲服、卸妝，用忙碌壓制內心的渴望。
等待與忍耐雖然難熬，但嘗到點甜頭，便能再多堅持一陣子。
感覺到談心的變化，沈由衷對煎熬也甘之如飴。
小貓咪已經在主動靠近，更不能動作太大把人嚇跑。
拆掉鳳冠、發包還有頭上一大堆繁覆的發飾，被勒了好一會兒的頭皮終於被解放，談心胡亂地往臉上塗抹卸妝膏使勁揉搓，暴力卸妝，洗了好幾遍臉，才把臉搞得清爽。
沈由衷則履行了一個完美助理的職責，按照他的指示把所有拆下來的發片發包都整理得整整齊齊，放在梳妝臺上，等著戲曲老師來收。
談心飛快地換上準備好的帽衫和牛仔褲，頭發已經被壓得不能看，便隨意地紮了個丸子頭，戴上一頂絨線帽，臉剛洗幹凈，一點不想再上妝，就這麽素面朝天的拉著沈由衷出門，返回了錄制現場。
時間卡得很準，舞臺上嘉賓剛表演完，池逸舟和謎底樂隊以及工作人員正在備場。
坐回座位上，談心才長長地松了口氣。
戴著帽子捂著口罩的洛星河在後邊戳了戳他：“老談，你真牛逼！”
談心以前在隊內不大提自己唱過乾旦的事兒，基友也沒怎麽聽他正經唱過戲，昨天彩排他沒來，今天一下子就被現場震撼了。
“以前只知道你厲害，沒想到你這麽厲害！”洛星河睜圓了一雙可愛的狗狗眼，“你要是不去當愛豆，是不是也能成為什麽派的什麽傳人啊？”
“沒那麽誇張，我當年學戲一開始只是為了唱給奶奶聽，拜的不是名師，自己天賦也普通，摸不著傳人的邊兒。”談心對自己的認知非常清晰。
洛星河往沈由衷的方向覷了眼，露出一臉姨母笑：“不管怎麽樣，反正是把沈總給迷倒了，現在目光還鎖在你身上呢。”
談心也看過去，果然見對方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，四目相對，沈由衷立刻露出笑意，哪怕相距有些遙遠，也能感受到那眼神灼熱的溫度。
“嘖嘖嘖，齁死我啦！”洛星河誇張地小聲說，“狗糧都吃飽啦！”
談心耳根發燙，反擊道：“別說我，你家池逸舟也看你呢！你快回去，別一會兒讓人認出來了！”
謎底樂隊準備好了，池逸舟確實是從舞臺上往這邊瞥了眼，接著舞臺上的燈光就暗了下去，表演正式開始。
他們唱的是一首自己的歌，別人可能不清楚，談心沒事兒就去“謎”酒吧待著，對這首歌很熟悉，算是謎底的代表作，也能把雙主唱的特色發揮得淋漓盡致。
盡管在演出形式上沒有做異特龍那樣大膽的嘗試，但是能聽出來，池逸舟幫他們完善了編曲，還親自上陣，表演了一段非常帥氣的吉他solo。
英倫搖滾雖然不像硬核搖滾那樣炸場，但同樣也很躁，又帶有一種迷離夢幻的浪漫色彩，這場表演也堪稱完美，非常受觀眾歡迎。
談心毫不猶豫地給出了滿分，並且在點評環節中給了很高的評價。
四支樂隊全都表演完畢，到了公布排名的時候，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下，大屏幕上打出了他們的評分——
“怎麽會這樣？！”
“蛙趣，有好戲看了！”
“不愧是我最愛的兩支樂隊，手心手背都是肉！”
“PK吧！PK吧！我們愛看！”
異特龍和謎底出現了平分，兩隊並列第一，按照比賽規則，必須要決出前後位才行。
談心對這個情況並不覺得特別意外，可能是真的存在這樣的戲劇性，也有可能有那種看不見的手。
綜藝嘛，懂的都懂，反正最後晉級的四支樂隊都不錯，沒有特別明顯的差距，異特龍和謎底更是不相伯仲。
既然如此，現場錄制暫停，兩支樂隊和兩位導師要分別商議，準備PK環節。
然而到了後臺，謝田青卻異常興奮地說：“談老師，我想換歌，不唱《九霄雲外》，唱《奔襲》！”
“那不是新歌嗎？”談心頓覺不妥，“PK環節最好還是唱拿手的，不容易出錯。”
他們之前的演出謝田青唱得也很盡興，盡管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，但他顯然還很興奮，蹭了蹭鼻子說：“我不怕出錯，就怕唱得不過癮，現在還有多一首歌的機會，我演首新的。”
“可是萬一最後沒得冠軍怎麽辦？”談心牽掛的還是沈由衷的業績。
謝田青滿不在乎地說：“沒得就沒得唄，我已經很滿足了。談老師，你別的什麽都好，就是有點保守，我參加比賽雖然很想奪冠，但要是每一步都要走得‘安全’，那還有什麽意思？沒有什麽是絕對安全的，人生就是要冒險，就像做生意投資一樣，高風險才能高收益。”
談心：“……”
“可你真的想好了？”他看了眼其他的樂隊成員，“他們也都同意？”
那些人看起來確實不怎麽在意，演到現在都high了，只求過癮。
雖然被人詬病“保守”，談心有些不爽，但好像別人說的也是實情，只是有的人生來就在羅馬，有的人生來就是牛馬，沒有他們那麽大的底氣。
他拍了拍謝田青的肩膀：“既然想好了那就唱吧，加油。”
退一萬步講，也不一定差呢。
池逸舟那邊也很快準備好了，按照抽簽，是謎底先演。
他們唱了一首自己最拿手的歌，也是在酒吧駐唱的時候最受歡迎的一首，臺下觀眾呼聲特別高，估計分數不會低。
這就是安全的做法，池逸舟自己是參加過競演類音綜的，對這個輕車熟路，談心雖然不是選秀出身的愛豆，但也明白這個道理，自己的決定沒有錯。
接著異特龍上場，他們唱的這首《奔襲》應該是不久前才寫好的，依舊是他們喜歡的硬核搖滾，需要用上核嗓。
談心聽都沒聽過，更無從指導，即便樂隊的創作水平不低，但新歌沒有經過千錘百煉，問題自然比不上千百次修改過的老歌，排練度不夠，現場就容易出問題。
果然不出他所料，表演出現了明顯的瑕疵，鼓手鼓點錯了，貝斯沒跟上吉他，謝田青嘶吼得有點跑調——盡管樂隊表演也追求感情大於技巧，對於跑調這種事並不是很在意，但異特龍的這一次演出，明顯比謎底差一些。
現在談心一點都不心疼他們，只心疼沈由衷。
樂隊一唱完，就是投票時間，主持人也宣布了投票器鎖票，接下來應該說兩句這個那個的等待票數統計，但是這個時候，現場導演宣布休息十分鐘，再回來錄制。
盡管談心是第一次錄制音綜，也覺得有點不對勁。
四位導師被請到了後臺最偏僻的角落，總導演匆匆過來，壓低聲音：“不好意思，咱們有個小意外，異特龍比謎底少四分，但是呢……領導希望他們奪冠，希望四位老師高擡貴手，回去修改一下投票器，各加一票就行。從你們那邊改比較方便，後臺手工調容易被人發現。”
談心：“……”
導師們都沒戴耳返，顯然是剛才不太方便通知他們，只能這麽把人叫來臨時安排。
池逸舟作為謎底的導師，顯然非常不樂意：“如果綜藝有內定冠軍，應該提前通知我們，把情況說清楚，而不是這個時候再來綁架我們。明明謎底得冠實至名歸，憑什麽要讓給別人？！”
“對啊，要是你們合同裏說清楚，我們還能考慮，現在不配合，是不是要告我們違約？”金俊也很不高興。
薛蟬更是不屑：“你們就不怕這黑幕傳出去丟人？謝田青的爹是誰早被扒出來了，你們這樣也太明顯了吧？！”
身為異特龍的導師，“既得利益者”，談心不知道說什麽，原本本隊導師是不用打分的，但是PK環節人人參與，所以他才打。
但他既不想昧著良心加這一分，也不想沈由衷費了半天功夫，最後成不了單。
要知道謝董的身家真的很厲害，超高凈值人士客戶不是蓋的。
然而反過來再想，這確實不是什麽光彩的行為，真是讓人糾結。
總導演還在連連道歉：“真不好意思，其實我們內部一致覺得異特龍有這個潛力，根本不需要最後來這一出，誰知道他們最後選歌選得不理想，談老師，您一直都挺穩的，怎麽會關鍵時刻掉鏈子？”
談心：“？？？”
這是往自己頭上甩鍋是嗎？
他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，可這個情況比較特殊，盡管謝田青主意大，但是自己身為導師，手下學員出了岔子，確實要全權負責，不能再把鍋甩給他們。
只是這口氣堵在胸口實在讓人郁悶。
“抱歉，作為‘音綜摯友’，我覺得我有資格說兩句。”沈由衷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節目組工作人員都知道他是金主，沒人敢攔他，他方才站在旁邊，已經把話都聽了個清楚，見鍋最後丟到談心這裏，比本人還要不爽。
他那身高往這邊一站，無形當中就給人一種壓迫感，更別提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路拼搏殺上現有地位的真·霸總的威壓，其他人頓時噤聲。
總導演更是陪著笑臉：“沈總有什麽想法盡管說，聽說您跟謝董關系也不錯是吧？肯定理解我們的難處。”
談心腹誹，這人也太雞賊了，這不是提前劃分了陣營，好讓沈由衷沒法反對嗎？！
“我當然能理解你們的難處，但小謝公子很有自己的想法，連他父親謝董都不能讓他言聽計從，談老師只是導師，起輔助作用，很難對這件事負全責。”沈由衷沈聲道，“我記得他們之前報的PK曲目是《九霄雲外》，現場突然換歌，這情況不需要調查一下再追責嗎？導演組也應該清楚這件事吧？”
總導演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，支支吾吾地反駁：“啊這個……我也不是要責怪談老師。”
“那不如讓小謝公子親自來說吧。”沈由衷往遠處一望，直接把謝田青叫了過來，語調十分溫和，“田青，怎麽PK的時候臨時改歌了？”
謝田青非常坦然地回答：“因為最後一首了，想唱自己更有感覺的歌，有什麽問題嗎？”他環視周圍，目光從導師們的臉上一一劃過，最後落在總導演那裏，“導兒，你們不是在商量給我搞什麽黑幕吧？”
總導演一下子語塞。
謝董助理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小謝公子知道，這下子完了。
眾人皆沈默，各有各的心思，其中大多是看戲，只有總導演如坐針氈。
謝田青打幼兒園起就常常被包辦冠軍，對這情況很熟。
“實話實說，我就是故意的。”精明的超級富二代說，“我一方面想野一回，一方面就是試試我爸是不是又在我背後搞這些彎彎繞。”他轉過頭看著談心，“談老師，實在抱歉，我要是能奪冠，確實給你長臉，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交往，我覺得你不是在意這些事的人，你更在意藝術本身，所以我才敢放肆一回。”
“奪冠不奪冠的我確實不看重，在我心裏我自己就是冠軍，不需要被別人認可，來參加這個音綜也就是想搞搞知名度，交交朋友，好好玩一把，最後什麽結果我都無所謂。謎底這個樂隊水平很高，輸給他們我心服口服，而且剛才我就是唱呲了，給我高分我還不稀罕。”
謝田青表情十分認真地看著總導演：“該多少分就多少分，您要是整活兒，就別怪我一會兒在臺上不配合。”
談心覷了一眼沈由衷，霸總抿著嘴唇，看起來好像很嚴肅，但似乎……隱隱在笑？
果然是心機老狗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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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只是簡簡單單地深吻了片刻，便喘著粗氣互相推開，一言不發地脫戲服、卸妝，用忙碌壓制內心的渴望。
等待與忍耐雖然難熬，但嘗到點甜頭，便能再多堅持一陣子。
感覺到談心的變化，沈由衷對煎熬也甘之如飴。
小貓咪已經在主動靠近，更不能動作太大把人嚇跑。
拆掉鳳冠、發包還有頭上一大堆繁覆的發飾，被勒了好一會兒的頭皮終於被解放，談心胡亂地往臉上塗抹卸妝膏使勁揉搓，暴力卸妝，洗了好幾遍臉，才把臉搞得清爽。
沈由衷則履行了一個完美助理的職責，按照他的指示把所有拆下來的發片發包都整理得整整齊齊，放在梳妝臺上，等著戲曲老師來收。
談心飛快地換上準備好的帽衫和牛仔褲，頭發已經被壓得不能看，便隨意地紮了個丸子頭，戴上一頂絨線帽，臉剛洗幹凈，一點不想再上妝，就這麽素面朝天的拉著沈由衷出門，返回了錄制現場。
時間卡得很準，舞臺上嘉賓剛表演完，池逸舟和謎底樂隊以及工作人員正在備場。
坐回座位上，談心才長長地松了口氣。
戴著帽子捂著口罩的洛星河在後邊戳了戳他：“老談，你真牛逼！”
談心以前在隊內不大提自己唱過乾旦的事兒，基友也沒怎麽聽他正經唱過戲，昨天彩排他沒來，今天一下子就被現場震撼了。
“以前只知道你厲害，沒想到你這麽厲害！”洛星河睜圓了一雙可愛的狗狗眼，“你要是不去當愛豆，是不是也能成為什麽派的什麽傳人啊？”
“沒那麽誇張，我當年學戲一開始只是為了唱給奶奶聽，拜的不是名師，自己天賦也普通，摸不著傳人的邊兒。”談心對自己的認知非常清晰。
洛星河往沈由衷的方向覷了眼，露出一臉姨母笑：“不管怎麽樣，反正是把沈總給迷倒了，現在目光還鎖在你身上呢。”
談心也看過去，果然見對方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，四目相對，沈由衷立刻露出笑意，哪怕相距有些遙遠，也能感受到那眼神灼熱的溫度。
“嘖嘖嘖，齁死我啦！”洛星河誇張地小聲說，“狗糧都吃飽啦！”
談心耳根發燙，反擊道：“別說我，你家池逸舟也看你呢！你快回去，別一會兒讓人認出來了！”
謎底樂隊準備好了，池逸舟確實是從舞臺上往這邊瞥了眼，接著舞臺上的燈光就暗了下去，表演正式開始。
他們唱的是一首自己的歌，別人可能不清楚，談心沒事兒就去“謎”酒吧待著，對這首歌很熟悉，算是謎底的代表作，也能把雙主唱的特色發揮得淋漓盡致。
盡管在演出形式上沒有做異特龍那樣大膽的嘗試，但是能聽出來，池逸舟幫他們完善了編曲，還親自上陣，表演了一段非常帥氣的吉他solo。
英倫搖滾雖然不像硬核搖滾那樣炸場，但同樣也很躁，又帶有一種迷離夢幻的浪漫色彩，這場表演也堪稱完美，非常受觀眾歡迎。
談心毫不猶豫地給出了滿分，並且在點評環節中給了很高的評價。
四支樂隊全都表演完畢，到了公布排名的時候，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下，大屏幕上打出了他們的評分——
“怎麽會這樣？！”
“蛙趣，有好戲看了！”
“不愧是我最愛的兩支樂隊，手心手背都是肉！”
“PK吧！PK吧！我們愛看！”
異特龍和謎底出現了平分，兩隊並列第一，按照比賽規則，必須要決出前後位才行。
談心對這個情況並不覺得特別意外，可能是真的存在這樣的戲劇性，也有可能有那種看不見的手。
綜藝嘛，懂的都懂，反正最後晉級的四支樂隊都不錯，沒有特別明顯的差距，異特龍和謎底更是不相伯仲。
既然如此，現場錄制暫停，兩支樂隊和兩位導師要分別商議，準備PK環節。
然而到了後臺，謝田青卻異常興奮地說：“談老師，我想換歌，不唱《九霄雲外》，唱《奔襲》！”
“那不是新歌嗎？”談心頓覺不妥，“PK環節最好還是唱拿手的，不容易出錯。”
他們之前的演出謝田青唱得也很盡興，盡管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，但他顯然還很興奮，蹭了蹭鼻子說：“我不怕出錯，就怕唱得不過癮，現在還有多一首歌的機會，我演首新的。”
“可是萬一最後沒得冠軍怎麽辦？”談心牽掛的還是沈由衷的業績。
謝田青滿不在乎地說：“沒得就沒得唄，我已經很滿足了。談老師，你別的什麽都好，就是有點保守，我參加比賽雖然很想奪冠，但要是每一步都要走得‘安全’，那還有什麽意思？沒有什麽是絕對安全的，人生就是要冒險，就像做生意投資一樣，高風險才能高收益。”
談心：“……”
“可你真的想好了？”他看了眼其他的樂隊成員，“他們也都同意？”
那些人看起來確實不怎麽在意，演到現在都high了，只求過癮。
雖然被人詬病“保守”，談心有些不爽，但好像別人說的也是實情，只是有的人生來就在羅馬，有的人生來就是牛馬，沒有他們那麽大的底氣。
他拍了拍謝田青的肩膀：“既然想好了那就唱吧，加油。”
退一萬步講，也不一定差呢。
池逸舟那邊也很快準備好了，按照抽簽，是謎底先演。
他們唱了一首自己最拿手的歌，也是在酒吧駐唱的時候最受歡迎的一首，臺下觀眾呼聲特別高，估計分數不會低。
這就是安全的做法，池逸舟自己是參加過競演類音綜的，對這個輕車熟路，談心雖然不是選秀出身的愛豆，但也明白這個道理，自己的決定沒有錯。
接著異特龍上場，他們唱的這首《奔襲》應該是不久前才寫好的，依舊是他們喜歡的硬核搖滾，需要用上核嗓。
談心聽都沒聽過，更無從指導，即便樂隊的創作水平不低，但新歌沒有經過千錘百煉，問題自然比不上千百次修改過的老歌，排練度不夠，現場就容易出問題。
果然不出他所料，表演出現了明顯的瑕疵，鼓手鼓點錯了，貝斯沒跟上吉他，謝田青嘶吼得有點跑調——盡管樂隊表演也追求感情大於技巧，對於跑調這種事並不是很在意，但異特龍的這一次演出，明顯比謎底差一些。
現在談心一點都不心疼他們，只心疼沈由衷。
樂隊一唱完，就是投票時間，主持人也宣布了投票器鎖票，接下來應該說兩句這個那個的等待票數統計，但是這個時候，現場導演宣布休息十分鐘，再回來錄制。
盡管談心是第一次錄制音綜，也覺得有點不對勁。
四位導師被請到了後臺最偏僻的角落，總導演匆匆過來，壓低聲音：“不好意思，咱們有個小意外，異特龍比謎底少四分，但是呢……領導希望他們奪冠，希望四位老師高擡貴手，回去修改一下投票器，各加一票就行。從你們那邊改比較方便，後臺手工調容易被人發現。”
談心：“……”
導師們都沒戴耳返，顯然是剛才不太方便通知他們，只能這麽把人叫來臨時安排。
池逸舟作為謎底的導師，顯然非常不樂意：“如果綜藝有內定冠軍，應該提前通知我們，把情況說清楚，而不是這個時候再來綁架我們。明明謎底得冠實至名歸，憑什麽要讓給別人？！”
“對啊，要是你們合同裏說清楚，我們還能考慮，現在不配合，是不是要告我們違約？”金俊也很不高興。
薛蟬更是不屑：“你們就不怕這黑幕傳出去丟人？謝田青的爹是誰早被扒出來了，你們這樣也太明顯了吧？！”
身為異特龍的導師，“既得利益者”，談心不知道說什麽，原本本隊導師是不用打分的，但是PK環節人人參與，所以他才打。
但他既不想昧著良心加這一分，也不想沈由衷費了半天功夫，最後成不了單。
要知道謝董的身家真的很厲害，超高凈值人士客戶不是蓋的。
然而反過來再想，這確實不是什麽光彩的行為，真是讓人糾結。
總導演還在連連道歉：“真不好意思，其實我們內部一致覺得異特龍有這個潛力，根本不需要最後來這一出，誰知道他們最後選歌選得不理想，談老師，您一直都挺穩的，怎麽會關鍵時刻掉鏈子？”
談心：“？？？”
這是往自己頭上甩鍋是嗎？
他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，可這個情況比較特殊，盡管謝田青主意大，但是自己身為導師，手下學員出了岔子，確實要全權負責，不能再把鍋甩給他們。
只是這口氣堵在胸口實在讓人郁悶。
“抱歉，作為‘音綜摯友’，我覺得我有資格說兩句。”沈由衷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節目組工作人員都知道他是金主，沒人敢攔他，他方才站在旁邊，已經把話都聽了個清楚，見鍋最後丟到談心這裏，比本人還要不爽。
他那身高往這邊一站，無形當中就給人一種壓迫感，更別提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路拼搏殺上現有地位的真·霸總的威壓，其他人頓時噤聲。
總導演更是陪著笑臉：“沈總有什麽想法盡管說，聽說您跟謝董關系也不錯是吧？肯定理解我們的難處。”
談心腹誹，這人也太雞賊了，這不是提前劃分了陣營，好讓沈由衷沒法反對嗎？！
“我當然能理解你們的難處，但小謝公子很有自己的想法，連他父親謝董都不能讓他言聽計從，談老師只是導師，起輔助作用，很難對這件事負全責。”沈由衷沈聲道，“我記得他們之前報的PK曲目是《九霄雲外》，現場突然換歌，這情況不需要調查一下再追責嗎？導演組也應該清楚這件事吧？”
總導演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，支支吾吾地反駁：“啊這個……我也不是要責怪談老師。”
“那不如讓小謝公子親自來說吧。”沈由衷往遠處一望，直接把謝田青叫了過來，語調十分溫和，“田青，怎麽PK的時候臨時改歌了？”
謝田青非常坦然地回答：“因為最後一首了，想唱自己更有感覺的歌，有什麽問題嗎？”他環視周圍，目光從導師們的臉上一一劃過，最後落在總導演那裏，“導兒，你們不是在商量給我搞什麽黑幕吧？”
總導演一下子語塞。
謝董助理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小謝公子知道，這下子完了。
眾人皆沈默，各有各的心思，其中大多是看戲，只有總導演如坐針氈。
謝田青打幼兒園起就常常被包辦冠軍，對這情況很熟。
“實話實說，我就是故意的。”精明的超級富二代說，“我一方面想野一回，一方面就是試試我爸是不是又在我背後搞這些彎彎繞。”他轉過頭看著談心，“談老師，實在抱歉，我要是能奪冠，確實給你長臉，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交往，我覺得你不是在意這些事的人，你更在意藝術本身，所以我才敢放肆一回。”
“奪冠不奪冠的我確實不看重，在我心裏我自己就是冠軍，不需要被別人認可，來參加這個音綜也就是想搞搞知名度，交交朋友，好好玩一把，最後什麽結果我都無所謂。謎底這個樂隊水平很高，輸給他們我心服口服，而且剛才我就是唱呲了，給我高分我還不稀罕。”
謝田青表情十分認真地看著總導演：“該多少分就多少分，您要是整活兒，就別怪我一會兒在臺上不配合。”
談心覷了一眼沈由衷，霸總抿著嘴唇，看起來好像很嚴肅，但似乎……隱隱在笑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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